列维不客气地拿起追踪器，装进摄像背心口袋里。

他也后退了一点，但一直盯着那扇门，同时提起背包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。

&ldo;你知道我一定想进去?&rdo;他问。

莱尔德虚弱地笑了笑：&ldo;你现在就想吗?不多做点准备?&rdo;

&ldo;不了。

我怕失去机会。

这扇门很清晰，而且后面没有东西堵住。

你呢?你不多叫点&lso;朋友&rso;来一起进去?&rdo;

&ldo;不了，如果有你以外的人能来陪我干这个，我何必一个人折腾这么多年……&rdo;莱尔德靠在玻璃门上，&ldo;能帮我拿一会儿箱子吗，现在我没力气……&rdo;

列维背好自己的包，帮他拿起了手提箱。

&ldo;你能搀着我走吗?我还是好难受……&rdo;

列维伸出手，莱尔德攀住他的小臂，倚靠着他。

列维带着他慢慢走入淋浴间，一点点靠近那扇古老的木门。

潮湿的空气从门缝里溢出，抚在两人的脸上。

距离木门一步之遥时，莱尔德又说：&ldo;列维，你能开个手电之类的吗?我担心一旦走进去会有什么变故，最好现在就把光源准备好。

&rdo;

列维暂时停下脚步，从摄影马甲的口袋里摸出一枚夜跑用的头灯，戴上并点亮。

莱尔德满意地点点头：&ldo;你能保证我们并排走进去吗?我担心它会把不同时间踏入的人送到不同地方，就像电子游戏里的随机门一样……&rdo;

&ldo;我会注意的。

&rdo;列维严肃地点点头。

&ldo;列维，你能……&rdo;

&ldo;你怎么这么多事?&rdo;

莱尔德微低着头：&ldo;你……能安慰我一下吗?&rdo;

列维不解地看着他。

&ldo;我想去，但我很害怕。

&rdo;莱尔德说。

他低下了头，列维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
&ldo;害怕是好事，&rdo;列维又拖着他向前一步，&ldo;害怕是人的本能，能帮你甄别危险。

尽管害怕吧，我们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，也许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。

到时候你要多加小心，我是不会保护你的。

&rdo;

莱尔德紧紧勾着列维的肩膀，开始数落他&ldo;刻薄、冷酷、不尊重人、容易迷路、缺乏同情心、没有团队精神、倒车入位不熟练、吃汉堡先吃肉再吃别的太恶心、落井下石、恐吓同伴……&rdo;等罪行。

倒数最后两个罪名成立于几秒之前。

他说到一半的时候，周围暗下来了。

头灯只能照亮他们面前的一小块地面，地砖的样式和浴室的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