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叫小金的助理听到了声响向他们走来，却是朝着记者绽开一副站在高处的姿态：&ldo;哎这是在说什么呀？江摄影师可是圈内的老前辈了，像我们这样小门小户的节目，他看得上眼屈尊前来就很好了，我们依着他呗，出事了不是凌前辈那儿端着吗？&rdo;

那记者放下手中的东西，这才起身。

他捏着下巴挑眼看看小金，又噗嗤一声笑出来：&ldo;凌前辈的后台可不比我们江摄影师的轻。

这年头，都是有能耐的人，各凭本事就算，这回算我不对，就按江摄影师想的来吧。

&rdo;

小金笑道：&ldo;那样可好！

&rdo;他见江淮始终立在原地不动，又实在对那张微愠的脸心痒，他刚一抬手准备去拉扯他，却被江淮一掌拂开。

&ldo;我不录了，你们另找人吧。

&rdo;江淮脸色已经白了，他的脚步却冷静而沉稳，眼神依旧犀利如刀，从这犹碎了面具的两人面上划开，转身推开了楼梯间的门，游鱼似地窜回凌染病房。

凌染也惊讶地看着他：&ldo;你怎么这么快就……&rdo;

&ldo;我不干了。

&rdo;江淮面无表情地道一声，也转身就走。

他不愿再留在那里难堪，也觉得丢脸，眼前模模糊糊地，像是蒙上一层水雾。

江淮失神地想，那些他以为的事情忽然都看不清了：他的家；他所抱持的信念；他爱的人。

一天一夜过去了，席谨河依然没有找他，他也终于无处可去了。

第25章

25

程知白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正在社里开会。

社里的人也都有幸都眼睁睁见识了一回传说中著名的&ldo;程冷面&rdo;从面无表情到几乎暴走的过程，纷纷吓得一口气也不敢喘。

会议无疾而终，程知白赶着去医院教训人。

好样的，不交代一句跑现场就算了，现在居然敢公然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打架斗殴！

要不是他和院长有私交，让人帮忙照看着，这会儿警察都上门了！

程知白气的牙痒痒，猛地拉开房间门，却见凌染乖乖躺在床上，正抬手撩着衣服让医生重新包扎伤口。

换下来带血的纱布已经扔进了垃圾箱，白皙的腹部上，肉红色的伤痕往外翻着，随着凌染呼吸微微起伏。

程知白又心疼又恼火，他的眼睛落到一旁护士正在挂的点滴上，心头怒火未消：&ldo;怎么回事？！

&rdo;

凌染没搭理他。

耐心等着医生的示意把衣服放下来，又自己主动拿被子盖上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，说得像是与自己无关：&ldo;就是这么回事，有什么好讲的？&rdo;

程知白脸色又黑了几分：&ldo;凌染！

你看看自己这是什么态度？！

你如果不想再当记者，我成全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