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傅言本来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手，已经慢慢地握紧。

郭挚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任何细微举止，心想邹东这句话，已经惹怒了佟傅言。

邹东知道自己成功惹怒了佟傅言，有些得意地笑出声，继续说：&ldo;只要我们还活着，任何和你有关系的人，我们都会除掉。

当初你让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兄弟，我们也要让你承认这种痛苦!&rdo;

佟傅言眼睛里冰冷得毫无波澜。

邹东又继续说：&ldo;我们会杀死你的家人，杀死你的朋友，杀死你的同事，要你一一目睹。

&rdo;

他说的时候，眼睛里发出的微弱亮光就像恶狼捕猎时的目光，阴暗又凶恶。

眼睁睁地看着佟傅言被自己一点点惹怒，他心里瞬间就觉得痛快很多。

但是这种得逞只持续了几秒，很快，邹东就被佟傅言一手用力地攥住了衣领子，随之而来的就是重重的一拳砸向他的右脸。

邹东被佟傅言打得脑瓜子都泛起青光，一下子没缓过神来，竭力睁开眼睛摇摇脑袋。

然后有些失魂地看向佟傅言：&ldo;你有了弱点，就必输无疑。

&rdo;

佟傅言薄唇紧紧地抿着，眼神冷得结冰，一拳又要打在他的头上。

但是被一旁的郭挚用力拦住：&ldo;佟哥，不要再打了，会死人的。

&rdo;

佟傅言手顿了片刻，在郭挚的乞求的目光下，松开了邹东的衣领，后者无力地倒在了地上。

郭挚下意识松了口气。

佟傅言却在下一刻，从风衣内袋中抽出手枪，以极快的速度子弹上膛，冰冷的枪口指向地上的邹东。

&ldo;我听说你最近在牢里表现良好。

&rdo;佟傅言说着，已经慢慢靠近他，然后半蹲在地，将黑黑的伤口抵在邹东的太阳穴处，语气冰冷：&ldo;这么想减刑出狱?&rdo;

邹东如同俎上鱼肉，已经任由佟傅言宰割，到了这样狼狈的处境，还不忘呵呵两声，以示自己的骨气。

佟傅言目光凉凉：&ldo;那我现在就送你离开!&rdo;

&ldo;佟哥!&rdo;郭挚急急喊住他：&ldo;冷静!&rdo;

佟傅言目光冷冽得不容人近视，语气冷漠，直入主题问邹东：&ldo;告诉我内奸的事情。

否则我让你死。

&rdo;

邹东紧闭着眼睛，感受到冰凉的伤口狠力地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，隐隐作痛。

他知道，只要佟傅言那么轻轻地一扣动扳机，自己一定是整个脑瓜子都碎裂当场，血肉模糊。

在这样的时刻，他到底还是怂了，沉重地哼了口气，似乎要把所有的不甘都显示给所有人看。

佟傅言静静地看着他，周身的怒气正在悄然收敛。

&ldo;我不知道那个内奸到底是谁。

&rdo;邹东沉默很久才坦白：&ldo;老周性格很多疑，你也知道他只信得过自己。

他在警局里安插的内奸，我只知晓人数是五人，这么多年来被你们揪出来四个，但另一个，别说你们，我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