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延明白了宫里有变，止步在外，焦虑地思来想去，调转马头向季府赶去。

守在季府门前的侍卫正打着瞌睡，听到一阵马蹄声连忙惊醒，喝道：&ldo;何人？&rdo;

来人勒住马，居高临下地道：&ldo;南镇府司许延，有要紧事来见季大学士。

&rdo;

侍卫惊疑不定地看他一身血迹，&ldo;季老太爷已经睡下了，有要紧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！

&rdo;

他身边的另一个侍卫举起灯笼，看清了许延的脸，连忙拍了一下同伴：&ldo;那是六公子！

六公子回府，还不快开门！

&rdo;

两人手忙脚乱地推开了门，便见许延连马也不下，喝了一声便直接驾马冲入府内，望着其远去背影，两人不由得纷纷张大了嘴巴。

第68章棋子

季老太爷大半夜收到下人的通报醒来，听到是许延闯府显然一愣，匆匆披上外袍让下人沏茶，把他引去书房。

许延走进书房，两人一照面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，又听侍从慌张地冲进门，急声道：&ldo;老爷出事了！

……&rdo;

接着他瞧见了许延声音倏地一停。

季老太爷摆了摆手：&ldo;但说无妨。

&rdo;

&ldo;季首辅被国师扣押在宫中，现在宫里满是禁军和玄蝎卫，还有穆河带着三大营轮流换防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

&rdo;

季老太爷皱起眉，沉吟着看了一眼许延，见他没有惊讶之色，道：&ldo;这就是你深夜来此的原因？在你出宫之前发生了何事？&rdo;

&ldo;皇上身中剧毒佛罗散，现在应该同样已经被青辞控制住。

我方才去渡云观寻找解药，发现当年先帝遇刺一案和季家有着诸多关联……&rdo;许延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，&ldo;不知季大学士作何解释？&rdo;

季老太爷慢慢地喝了一口茶，面色沉静，思索着道：&ldo;季家虽把持朝政，僭越皇权行事，为维持家族昌盛而机关算尽，但却从没有行此大逆不道之举。

&rdo;

&ldo;那季老夫人和青辞互通信件你又作何解释？&rdo;

&ldo;京中众女眷多有和渡云观往来，上香礼拜，青辞为其中道法造诣最深，与其论道不过寻常，亡妻亦在此列，并没有什么特殊，若说信件，内容应当只是关于道法之事。

&rdo;

季老太爷不愧是奠定季家权势之人，在片刻功夫就把许延的话理清，还猜得大差不差，&ldo;你说亡妻与青辞通过书信便代表季家与先帝遇刺有联系，怎么？你是觉得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贺纪枫，而是青辞？&rdo;

&ldo;你真的不清楚先帝遇刺一事？&rdo;许延冷冷地盯着对方的神色，拢在袖袍下的手指缓缓转动着扳戒。

&ldo;我只知道贺纪枫投敌叛国谋害先帝，已经盖棺论定。

&rdo;季老太爷肃穆的面色岿然不动，和他对视，&ldo;你没有任何证据，妄想以揣测推翻当年的案情是行不通的。

&rdo;

许延：&ldo;我查到一些线索，需要你帮我找到与季老夫人亲近的所有人，包括她身边的奴仆。

&rdo;

季老太爷笑了起来，带起面上一道道的褶皱，&ldo;你已经和季家撇清关系，为什么觉得老夫会帮你？&rdo;

&ldo;这不是请求，而是交易。

&rdo;许延淡淡道，&ldo;我会救出季函。

&rdo;

季老太爷定睛看了他数息，渐渐地正色起来，手臂朝旁边的椅子一扬，&ldo;坐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