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……”

不等程宠说完，程星碎又接着说：

“但是程宠，说过这声抱歉后，不管你接不接受，咱们都得两清了。”

程星碎转过头来，看着程宠的眼睛，脸上无波无澜，一字一句说完后面的话：

“毕竟你也知道的，喜欢这种事情，没有什么道理可讲。

我对你没那个意思，你再喜欢我也没用……你说对不对？”

程宠既没有说对，也没有说不对。

他只是打开手中的那罐酒，和着再也忍不住的眼泪，狠狠喝下了一大口。

“不过我很感激你能喜欢我。

真的。”

程星碎嘟囔着说。

听见这句话的程宠眼泪流的更加厉害，他看着程星碎，后者正在对他笑着。

像是一个真正的哥哥，在无奈的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小弟的那种，带着包容对方一切的笑。

一只手伸过来，动作很轻的擦掉程宠脸颊上的泪。

程宠怔怔的看着难得对自己这样温柔又和气的程星碎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你要是累了的话，我允许你暂时靠我一下。”

和那双带着泪光而显得更加晶莹剔透的眼睛对视着，程星碎笑眯眯的说。

程宠这次很顺从，真就将脑袋搁在了程星碎的肩膀上。

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下来，不知道又过了几分钟，还是更久的时间，感受着肩膀上忽然变得有些重的力道，程星碎才开口。

他问着程宠说：

“你能再叫我一声哥哥吗？”

——当然没有人回答。

喝了掺着来自程家某位走药物事业路线的专业人士制作，能够让人失去特定记忆的药的啤酒的程宠，体内药效发作，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了。

无人回答，程星碎也不以为意，甚至还笑了笑。

冲着远方摇摇欲坠的夕阳，少有喝酒的家伙最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啤酒，然后一口气的，喝掉了剩下所有的酒。

仿佛是在告别。

在那呼呼作响的风声之中，某个轻的快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，好模糊的几个字，似乎在说：

“再见啊，小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