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也不知道是太喜欢手炼，还是被一句&lso;你是好人&rso;给鼓励了，突地，我勇气百倍，趁看守的坏人睡着，拿起木棒狠狠将他敲昏，带着屋里的孩子一起逃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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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然后呢?&rdo;她的故事比话本子更有趣。

&ldo;我本来就是个野孩子，在乡下的时候，娘从没拘着我，我和村子里的男孩上山下海、无处不玩，待在京城的几个月，旁的没学会，倒是把大街小巷每条路给记了个遍，我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带着他们走大路，跑到府衙敲大鼓鸣冤，现在想想当时真蠢，要是被人贩子知道了，我们哪能逃得掉。

&rdo;

&ldo;那可不一定，如果是在白天，动静闹得越大，他们越不敢动手。

&rdo;

&ldo;可那时是深夜，路上没有半个人，只有巡夜的更夫，连衙门的大鼓都敲了老半天才有人应门呢。

&rdo;

&ldo;后来呢?&rdo;

&ldo;我没猜错，那男孩真的是贵人，他失踪，他的家人只差没把京城给掀翻了，后来所有孩子的爹娘都来了，一一把人领回去。

为此，我还见过皇上一面呢，皇上夸我勇气可嘉，还送了我两百两纹银。

对了，县太爷也送来一百两，祖母本犹豫着要不要收，可我娘说：&lso;要不是小菀把贵人给救回来，县太爷的官帽恐怕没得戴，区区一百两，算得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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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此番遭遇应了师父的话，祖母认为应该留在京里，而娘也考虑京城的大夫比乡下好，祖母的病说不定能够痊愈，她们婆媳俩又关起门议论一个晚上，这次倒是有了结论，我们决定留在京里。

既然要待下，光靠三百两银子不济事，娘便用她那手做豆腐脑的好手艺，一面挣钱，一面为祖母治病，只是十年过去，祖母的病时好时坏，倒是娘……&rdo;

&ldo;你娘怎么了?&rdo;

&ldo;爹再好高骛远、虚荣薄幸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良知，他放不下将自己养大的寡母，经常上门探望，这件事被他的妻子知道。

某一日，她请母亲上门，说是想谈谈祖母奉养的事儿，娘不疑有他，过府一趟，拿回五十银子，没想到回来之后，开始觉得胸闷头痛。

&ldo;我们以为娘心情不好，便也不扰她，没想到隔天，娘竟病得下不了床，整个人脱了形，黑瘦干扁，几乎认不出来。

大夫说娘不是病，是被下毒，娘没熬过，那天下午便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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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你爹的妻子?&rdo;

&ldo;好端端的上门一趟，回来就病了，除了童氏之外还有谁?可是我们没有证据，满府下人口径一致，说娘根本没上门，更别说童氏有个好爹，官大威大，讲什么都有理，我不甘心，上门大闹，却被打得遍体鳞伤，祖母因此哭瞎一双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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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恨吗?&rdo;

&ldo;当然，我恨不得把那一家子剥皮抽骨，但我年纪太小，做不成事，只能把担子挑起来，好好照顾祖母。

那时我常梦见自己杀死童氏，千百种杀法、千百种死法，我在怨恨中过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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