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姜丹尼尔只是慢慢地把刀尖往里推进了一点点，&ldo;告诉小训一个秘密，&rdo;声音一如往常的宠溺，&ldo;哥已经快要看腻了，看腻你这张总是一个表情的脸了。

&rdo;

朴志训听完这句话，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，他抬起手，用力握住刺在他颈动脉边的刀锋，尖锐的金属瞬间割开掌心的皮肉，血液像挣破了束缚般汨汨而出。

&ldo;您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与我的脖子过不去。

&rdo;他的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男人，手下去把刀往脖子边送了送，&ldo;那哥呢，从见我第一眼开始就试探我，医务室里也是，一区那晚也是，甚至这把刀也是。

你从未相信过我，为什么还要对我要求这么高？&rdo;

两人相贴在一起的身形，从远看，就像一对在喃喃私语的亲密恋人。

看着男人仿佛纹丝不动的面容，朴志训还睁着他的大眼睛，泪水却在眼眶边滚了出来。

&ldo;如果我不听话，我不弱小，哥你还看得见我吗？从一开始我就是您的宠物，您的附属品，在外人眼里，我只是一个靠着依附您而活下去的废物。

&rdo;

&ldo;哥身边的人‐‐邕圣祐？金在焕？甚至还包括那两个狱警？他们提起我的时候，没人记得我叫什么名字，没人记得我做过什么，我只是一个被打上您的标签的玩物。

&rdo;

他的眼泪像是一条破了闸门的江河，顺着他漂亮年轻的面庞决堤而下。

可他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，眼底黑气翻涌。

&ldo;姜丹尼尔，我从未拒绝过你，而你也从未想要真正了解过我。

你真的是因为我的隐瞒而愤怒吗？还是只是因为，我和你想象中那个只听你话、任你为所欲为的朴志训不是同一个人，才如此愤怒？&rdo;

&ldo;你知道我前几天拿着这把你送给我的刀，划进那些想要爬上你床的人的脖子里时，心里的委屈和快慰吗？你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血液的味道吗。

但你不知道，你不知道‐‐&rdo;

小孩子抖着声音，抖着手掌，抖着嘴唇，鼻头通红，声音含混却又尖锐。

手掌上的血和脸颊上的泪，顺着两人紧贴的衣襟混合而下。

&ldo;我知道你总归会发现，可我心甘情愿，姜丹尼尔。

我心甘情愿。

&rdo;

&ldo;哥，你要是想，现在就刺进来啊。

一了百了，我们都能过得快活些。

&rdo;

朴志训像是因为突然的情感而哽咽，握着刀刃的手再次引着男人向他脖子刺去。

男人阻止了他的动作。

姜丹尼尔看着在自己怀里抽着气的、像是委屈极了‐‐但又倔强到偏执的男孩子。

他就这么注视着他，像是忘了刀尖还刺在对方的脖颈里，像是忘了只要再一用力，这个漂亮的人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躯壳。

他的目光顺着男孩满是泪水的脸庞一路往下，最后落在那常年干燥却又分外艳丽的唇瓣上。

然后，过了许久‐‐像是终于妥协一般，狠狠地咬了上去。

这像是撕咬一般狂躁的吻来得无比剧烈。

尝起来又咸又涩，整个口腔里都是往外溢开来的铁锈味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姜丹尼尔终于放开了朴志训。

两人的唇角皆是猩红一片，被男孩眼泪糊得狼狈不堪。

男人扔掉手里的小刀，额头再次抵上朴志训的。

&ldo;那我不会再放过你了，朴志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