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但是山顶上的河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？&rdo;

达芬奇的笔尖在好几个轮廓上转了几圈，显然陷入了茫然之中。

总不能是凭空变来的吧？

或者是天使拿着神壶在那倒水？

她回过神来，没有直接地回答这个问题。

&ldo;你觉得，山上除了奔流的江河之外，还有什么？&rdo;

&ldo;雪。

&rdo;他不假思索道：&ldo;很多很多的积雪‐‐而雪会化成水。

&rdo;

&ldo;等等。

&rdo;达芬奇坐直了许多，看向她时神情有些愕然：&ldo;雪是从天上来的。

&rdo;

&ldo;对，所以……&rdo;

&ldo;不可能真的有上帝‐‐&rdo;他摇着头反驳着自己脑海中的荒谬想法，加重了语气道：&ldo;那就必然是有些别的东西。

&rdo;

海蒂有些哑然失笑。

对于现代人而言司空见惯的常识，在这个时期可能要想好几百年才能得出结论。

不同时空的信息差，果然是有相当悬殊的区别。

&ldo;leo，你再想一想，夏天的时候泼一瓢水到地上，它们都去了哪儿？&rdo;

&ldo;天上。

&rdo;他下意识道：&ldo;那是蒸发。

&rdo;

&ldo;所以‐‐&rdo;达芬奇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，忽然感觉自己窥见了真理一般：&ldo;你是说，所有的水都会向天上蒸发，它们会变成天边的云朵，然后再化成雪或者是雨？&rdo;

&ldo;嗯哼？&rdo;

&ldo;居然！

居然是这样‐‐&rdo;他露出恍然的神情，抄过笔记本就开始匆匆的写画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
有太多的问题都被神话强行解答了，可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。

教廷说上帝创造了一切，男人有喉结也是因为吃禁果卡住了。

可是他解剖的时候明明发现，没有任何果核，也不存在什么禁果。

整个世界都被上帝的存在，不，都因为教廷的存在，而笼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面纱，无数的事物都陷在了无穷尽的神秘之中。

可他只要能窥见一点，能想明白哪怕一点点，都会有种奇异的释然。

在众人眼中，不相信神是有罪的，应该处以火刑的。

可他越接近真理，就越相信自己。

我没有罪。

我也不会被神明注视和责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