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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,我交了好运!
起初郑闯情绪激烈,忿忿地自言自语道:&ldo;我看你走不成!
&rdo;后来,连里通知说我政审通过了。
据说东北人比较重视父亲的社会关系,倒霉的舅舅就趁势滑将过去!
政审一下来,郑闯不再嘟哝泄气话;他每晚都在我铺上坐到很晚才走,烟瘾大起来,一支接一支燃,脸隐埋在一片灰雾中。
我总想,假如当初他吐露一句恳求的话,我蓄起的勇气便化为乌有。
但他抿紧嘴唇,只是悲壮兮兮地说:&ldo;不就是两年么?七百多天。
&rdo;
我知他不愿我离开,这让我心乱如麻;对他的依依不舍中带着高强的责任感,没人比他更需要我!
我想过放弃,心头一阵茫然,仿佛这是对他的蔑视与虐待:离开我,或许他会恢复为一个有朝气的男孩,那个活泼泼踩着黄鱼车的郑闯;让我仍当那个不记路名的胆怯小姑娘,由他载着兜风。
我没察觉出一丝一毫的反常,没料到这小小的因素会造成我们终生的分离。
那些天我沉浸在离别的酸楚中,我整理行装,凡是郑间可能会用上的就统统留下。
那时我们每人每月发十斤细粮票,可买馒头;走的消息确凿后,我简直成了阿巴贡,开始攒起细粮票,上山就光带玉米饼。
这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兆头,因为它触动了郑闯。
那个清晨我永世难忘,北风呼啸,天冻地裂,出了宿舍就进了阴森的冰窟。
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白烟,柔美的外形骨子里严酷无情;一吸气,一股酸辣直冲鼻腔。
当地人叫这白烟&ldo;烟泡子&rdo;,最寒冷的天它才漫出来疑惑人。
我揉着鼻子,用围巾掩上,匆匆上路。
&ldo;喂!
喂!
&rdo;有人喊!
我站定,跺着脚,怕血液停滞。
来者是郑闯,背着沉重的油锯,一颠一颠似小老头。
他系着护耳,脸部只露出简要的一块,眉毛结了白霜,还有上唇那儿。
在冰天雪地中,他的上唇那里居然萌发了软糙苗似的细茸须。
人比大地更生机盎然。
&ldo;这么早就跑出来了?&rdo;他气喘吁吁地喷出热气,涡形的虚幻成各种小玩意,散云一般。
&ldo;去林场参加体验,例行公事。
&rdo;
&ldo;边走边试着搭车?&rdo;他仍大吐热气。
我点点头。
这种天站着候车会冻死人,车都是运材装货的,很散。
几十里外是个三岔口,跑到那儿也许能搭着车。
&ldo;你去哪儿?&rdo;
他有点洋洋自得:&ldo;万连长让我今天留在宿地保养油锯。
快得很,两小时足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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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那你干嘛背它?&rdo;
&ldo;揩点小油&rdo;他模仿大咧咧的语调,&ldo;到前面河套锯一根榆木,昨天我就看准一棵。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