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今天谁要来?&rdo;

&ldo;帅哥。

&rdo;秦小姐娇笑，自以为风情万种地扭动腰身，学着电视广告里那个卖牙膏的小女孩的口吻，嗲声嗲气地卖弄风骚，&ldo;你有新搭档了。

&rdo;

&ldo;搭档?&rdo;我惊讶，&ldo;你是说要派个男歌手来?在俱乐部里，男人好做什么?&rdo;

&ldo;问得好!&rdo;秦小姐的笑如花枝乱颤，&ldo;女歌手兼做公关小姐，男歌手呢，而且是个非常严肃郑重的男歌手，既不擅言谈，又不会待客，你说高生花大价钱请他来做什么?&rdo;

我怒火中烧。

事实上我的确扮演着公关小姐的角色是一回事，但是被人这样明白地当面说穿却是另一回事。

如果我也若无其事地随口说出所谓夜总会经理不过是妓院老鸨，相信秦小姐的脸上也一样挂不住吧?

可是心里再火，表面上，我却只能装做不在意，淡淡地说：&ldo;是高生请的?那就只有两种可能：一、他是高生心腹，来监视我们;二、最近有临检，高生请他来唱一出阳春白雪，装装门面。

反正不论哪种，都是夜猫子进宅没好事儿。

&rdo;

&ldo;猜对了。

&rdo;

&ldo;哪种对了?&rdo;

&ldo;第二种。

&rdo;

我嘘出一口气，好在不是第一种。

&ldo;最近扫黄风声紧，高生不得不做做样子。

有同行嫉妒咱们生意好，举报说&lso;夜天使&rso;有色情服务，高生请个严肃歌手来，以正视听。

&rdo;秦小姐袅袅婷婷地站起身，在镜子前左右摇摆。

&ldo;这就叫&lso;又想当婊子，又要立牌坊&rso;。

&rdo;

&ldo;对，我是婊子，他是牌坊。

&rdo;我自嘲，同时在心里恶狠狠地想，我已经掉进染缸里洗不清了，是个真正的婊子。

但是他呢，够资格做牌坊吗?

有敲门声。

是后台总管阿坚。

&ldo;厨房里没鸡蛋了。

&rdo;他直挺挺地戳在那儿，一米八的大个子把经理室的门塞得严严实实，敦厚的脸上满是焦急忧虑：&ldo;有客人要点十客西蛋饭外加蛋花汤，但是厨房里统共只有五六个鸡蛋。

&rdo;

&ldo;没鸡蛋了问我干什么?&rdo;秦小姐嘬起嘴唇来向指尖吹气，不耐烦地说，&ldo;找西厨去呀。

&rdo;

&ldo;西厨说了，就那不到十个蛋，客人急着要，他也没办法，难道让他下蛋不成?&rdo;

&ldo;那告诉我有什么用?西厨不会下蛋，难道我会下?&rdo;秦小姐说着也急了，就地团团转了几个圈子，苦恼地吩咐，&ldo;去找shelly想想办法吧。

&rdo;

我忽然便有几分紧张。